那片突然出现的花,面上的表情很难用语言形容。
若是换个人在这里,定会感到心虚,但郁烈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心虚这个词。
“你看了很久,我闲得无聊,就帮你种了点花。”他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再帮你拔了。”
润玉看了眼被种上了彼岸花的空地——那里原本种着的是雪一样的昙花。昙花消散之后,他没有再种新的,也没有如天宫其他地方一样,用云气幻化出假花。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纵使挽留也挽留不住。就算再作遮掩,也不过是欲盖弥彰、更显狼狈罢了。
忆及方才在留影珠中所见,他突然觉得心里更空,却不再如之前一般痛。
“不用了。”他说。
既然已经种下,就留着吧。
昙花与彼岸,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有一些东西,总要放下。
郁烈:“……”
这和他猜的有点不一样。
他原以为对方是在故作平静,但方才一问一答下来,眼前这人是真的很平静,并不是假装。
但这事很没道理。
突然知道自己只是一出戏中的人物,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不过是别人书写下的命运,难道不应该为此而迷茫痛苦失落吗?
郁烈收起了眼底的漫不经心。
他隐约觉得自己很可能要输掉之前的赌局了。
但他尤不死心,出言试探道:“所以,你看完了那个,没什么想说的吗?”
润玉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但也只是摇摇头,缓缓道:
“庄周梦蝶,抑或蝶梦庄周,并没有什么差别。人生本就如同一梦,梦中人亦可为梦外客,梦外客……何尝不是梦中人。”
他的确不曾料到自己会是一个故事中的人物,甫一看见那些熟悉的画面,心中有过惊诧,但也不过是一瞬罢了。一瞬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的怅惘,最后,就连这一点怅惘也逐渐泯灭。
就算是戏中人又如何?
已经过去的不能再重来,已经流逝的不会再重归。而他——从未后悔过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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