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是今天才想明白,润玉又怎么可能知道。
“他不知道。”
簌离便皱起眉来。
郁烈不必读心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无非担心这感情不能被世人所容,又或者担心他用身份手段强迫。但这些忧虑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他从没想过要对润玉表明自己的心意。
润玉喜欢过锦觅。
纵使现在不喜欢了,以后他也会遇到另一个让他喜欢的女子。
这一份感情一经发现,似乎就已经注定了无疾而终的结局。但郁烈并不感到伤感,恰恰相反,他十分平静地说:“洞庭君不须担忧。这份情意由我而生,与他人无关。”
簌离的表情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郁烈却一撩衣摆,在她面前跪下。
这是他第二次跪人。
第一次,跪自己的生母,第二次,跪润玉的生母。
“郁烈在此立上神之誓。”
“郁烈虽对润玉有情,但终此一生,绝不会以此情相扰。大道无垠、漫漫仙途,我以此生护佑他,甘为他手中刀剑——性命交付,生随死殉。若违此誓,身死魂灭。不渡忘川,不入轮回。”
身死魂灭,不入轮回。
簌离没有预料到他会发下如此誓言,根本来不及阻止,虚空中一声铮然轻响,上神之誓已立,再无悔改余地。
说到底,她还是不够了解郁烈。冥界中人说括苍君凉薄无情,狠毒乖戾,倒也不算全错。只是他素来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规行矩步的君子,这道誓言,既是对簌离的保证,亦是对自己的制约:他终是希望润玉能平安顺遂,并不想让自己的感情给对方带来困扰。但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他在万劫谷见过太多太多世事人情,知道情之一字有多么难以自控。他现在可以理智地决定和选择,但日后呢?当润玉真的寻到真心相爱之人的时候,他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吗?
他不敢赌,所以干脆先给自己套上一道枷锁。
他忽而又想起当初对涂艳山说的话。
当时他懵然不晓自己的真心,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放任自己的感情伤人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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