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他都不回答我。直到他带我到客运站,扶着我上一辆破破烂烂的旅游大巴,车头标示目的地的牌子上写着一个城市的名字,没听说过,我这才意识到应该挣扎。可我全身上下疼得要死,我一动,我哥就箝制住我的手,怕我缝了线的手肘裂开。
“哥你别吓我,去那地方干嘛?”
“去生活,就我跟你。”
我哥的样子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我突然想起护士说的话,身上的疼痛有一瞬间被抽离了。我发现自己的手抖得过份,默默用另一只手压住。
我问我哥:“作文题目是什么?”
我哥不说话,连上网查一下,或者问同学的功夫都不做。
有种辛辛苦苦养牛,挤奶,消毒,下食材调味料打发做成的雪糕,在尝一口之前整个掉到地上,还没来得及捞起就和着地上的泥变成一滩污水的感觉。之前无论怎么想像雪糕的美味,永远都没有品尝的机会了。这种感觉再放大成千上万倍。
我听见自己的呜咽声才发现自己哭了,意识到这一点,哭得更加厉害。我哥的眼泪似乎流光了,迷茫地看着车头的挡风玻璃。
我擦了把眼泪问他:“你钱哪儿来的?”
“偷的,从家里,所以我也回不去了。”
当时除了哭我脑子里没有别的想法,哭累了就倒在我哥的大腿上,睡一觉起来再哭。最后眼睛肿成我哥的两倍大。
车的质量特别差,座位上的软垫失去弹性,坐到终点站下车,屁股跟腰都没知觉了。我哥让我坐在一把破了洞的候车椅子上,叮嘱我不许乱动。我就努力睁开眼缝看他在客运站里奔波,一会儿和长途车司机搭话,一会儿跑去便利店买吃的。
第二辆车的目的地我知道,往南的一个小城市,跨省的。这车的质量更差,看起来跑没多远就会抛锚,或者拉着一车人去贩卖人口。坐这种车除了便宜,还有另外一点是我观察出来的,他们不会记录乘客信息。
我问我哥:“这样就不会被找到了吗?”
我哥拧开水让我喝两口,又把一个巴掌大的餐包撕成一块块喂到我嘴里。看着我一口口进食,他说:“要是早一点下定决心独立,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无能为力了。”
我实在想不出一个高中生能独立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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