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隔着纱帐,看着整个房间都是模模糊糊的,如豆的烛火一摇一摆。他像是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里,这个世界温暖,安心。
他突然就不想走了,想要一直留在这个怀抱,想要一直留在这一刻。
宜庄老太太的寿宴上双喜临门的事成了宜镇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另一种说法从犄角旮旯产生,顺着墙隙壁缝,如藤蔓一般爬进千家百户。
流言的源头早已不可究,起因是旅馆里发生的一桩事。
何副官被冯参谋打了。
听说拿着马鞭狠狠地抽,背上抽得皮开rou绽,最后连房间都出不了。有胆子大的悄悄摸过去,只听见冯参谋一边抽一边骂,我与陈旅长并肩杀敌,你做出这种事情,让我有何脸面去见陈旅长。
这话就有些惹人遐想了,有人便想起来,似乎经常瞧见何副官陪着二太太。又不知哪家府上传出的话,平时太太们结伴逛街,凡是二太太看上的,何副官掏钱眉头都不皱一下。再到后来,连在宜庄里头,二太太被老太太罚跪,何副官半夜去送药酒的事儿都传出来了。
有好事的人就说了,二太太嫁过来两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这回,突然就有了?冯参谋来了两个月,算算时间,可不正好么?
那日正好去了寿宴,给二太太诊脉的先生头疼了,那些搬口弄舌的都去跟他打听,二太太到底怀了多久了。他哪儿敢说,只好推说月份还浅,诊不出来。
闲话就是这么起来的,到何副官终于能从床上爬起来了,被冯参谋派人架上车送走了。于是乎,这些人更觉得事情就是如此了。要不,冯参谋为什么要把人送走,一定是想护着自己人,怕当家的知道,毙了何副官。
老太太也知道了,知道地特别难看。
老太太平时不出门,下人们知道了也不敢说,按理,是不应该知道的。可巧不过又逢着初一,老太太去上香,依旧只有慕白术跟着。紫苑这次不用拿冯京墨做借口了,仗着肚子里的光明正大地告了假。
老太太说了一下午的经,去斋堂吃素斋。赶巧那天另一家的太太也去上香,她家有个小子和宜庄的小子相熟,两人一块儿偷懒玩儿,就说起这个事儿了。
“你说,你们家二太太怀的,到底是当家的的,还是何副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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