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今天还是想杀我。”
那心理医生还是一派温文儒雅,为我倒了热乎乎的花茶,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尽力而为啦哈哈。”我躺在大张沙发上,把玩着最新上手的这两把枪:“不管怎样,你都得好好先治疗我才行啊医生,你们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是吧?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医生微笑喝茶,看来不是置生死于度外了,而是根本不相信我会毙了他。
真是天真。
“最近有什么烦恼呢?”医生慢慢放下茶杯。
“一样有职业倦怠,杀人真的是越来越无趣了。”
“那张音乐Demo带的进度呢?”
“忙着杀人啊,所以暂时只录了七首。还差三首我就会寄到唱片公司了。”我压根就不想聊我的摇滚梦了,实际上我只录了四首,没有进度的梦想让我心烦意乱:“不提这个了,反正那也不关你的事。”
医生笑了,识趣地换了话题。
“还是不断梦到你那把紫色的吉他吗?”
“是啊,还是常常梦到那把我来不及带走的吉他,不过它哪是紫色的?我上次是这么说的?不不不,不可能是紫色,我很讨厌紫色,那根本就是很娘炮的颜色好吗哈哈哈哈哈!”我尽可能夸张地大笑。
见鬼了我上次真的说那把吉他是紫色?还是……那把吉他真的是紫色?
“还是你想再聊聊你胸口上的刺青?”医生总是装出一副深感兴趣的嘴脸。
“那有什么好聊的?我连它是怎么刺上去的我都没印象啦!总之就是……”
每次我来这间私人精神科诊所,都会舒舒服服地说起了那一段泰缅边境的荒唐岁月,有时我高兴,就会说得比较完整详细,有时我只是纯粹想来杀一下医生,于是我就随便挑些支离破碎的记忆讲。
每次的大主题都不明,但副标依旧是:“抢劫、杀人、酒吧、帮派、妓女,以及其他”。话说那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光里,每天晚上我都在zuoai,不断不断不断地跟不同又相同的女人们zuoai,在又湿又热的床上我听了无数我丝毫不感兴趣的可怜女人的故事,在酒吧里一次又一次盘算着要怎么登台演唱的心理折冲,而那些心理折冲都是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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