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移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同这些蝗虫打交道。”她大声叫道,希望说话能使她转移一下注意力,抑制一下她的恐慌。”没有道路,没有货车,他们真是不可思议。”
有一刻,她感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但是她回头看他时,他重又直直地盯着前方。他那如斧凿般的侧影--刚刚长出的胡须都掩饰不住--在提醒她,这里就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男人,就算一百五十年前他要在草原安家,也绝无间题。
他们到达农场后,她知道他会整天出去割草。在草原上,他要面对更多的蝗虫,气温也会更高。但很明显,他并不在乎这些困难。
相反,他好像因为这种困境活得更加生气勃勃,这使他与她熟悉的那些男人相去万里。在装有空调的办公室,那些男人陷在豪华的皮椅里,翻阅着摆在一边的报纸和文件,一天赚的钱可能比科特雷先生苦于劳累了一年的收成还多。她难以想象托德会来到这里,从早到晚在地里劳作,同干旱和昆虫的骚扰做斗争。到目前为止,她想象不出这意味着什么。但她对农夫们和农场主报以了极大的同情。甚至想到正是他们构成了美利坚的脊梁,她为与科特雷先生为伴而感到骄傲。
担心他瞥见自己凝视的目光,她转过身去看着窗外,更努力地驱赶着蝗虫。烧焦的气味比以前更浓列了。
她终于看到了一幢矗立在大草原上的房子。这是自他们驶离公路以后,她看见的惟一的文明景观,虽然还有一公里的路,她也能辨别出那是很小的一幢房子。
”那是不是一间仓库?”
他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那是我的房子,我的农场就从那里开始,哈林顿小姐。”犯了这么一个大错误,她害怕极了。但要道歉已经太迟了,她真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头。
她伸长脖子想看得仔细一些,然后她感受到这一天的第二次震惊:他居然住在草棚里!
她闪着眼睛大声说”这房子看起来好像是一幅劳拉·英戈尔斯·怀尔德的绘画,就是她到草原后最初居住的那种房子。”珊妮忘记了自己的不适,把一张热得发红、满是灰尘的俏脸转向科特雷,”小时候,我一遍又一遍地阅读她的书。你想象不出我多么喜爱她的作品。我常常想,如果我出生在那个年代,会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