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新绿。
我的身子却如同暮秋枝头的残菊般消瘦伶仃。
每日所食的珍馐百味,好似皆不能化作我的血与肉。
身子日渐瀛弱下去,连下床走动都越发困难了。
太医们隔三差五便来请脉,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被赵光义斥责了一番后,推搪说我是南人,不服北方水土,饮食亦不合脾胃,故而有此不足之症。
赵光义听了,将为我准备饮食的厨子,连换了好几拨,却依然不见起色。
其实他也明白,我这是心病,心结不解,这身子如何能好起来?
他便时常问我,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便是迎父皇的遗骨回归金陵。可这如何能对他说得?
于是他反反复复听到的依旧是那三个字“别碰我!”他每每听到这三字,总是会发怒,继而眼眸之中却是耀着一种晦涩不明的抑郁与苦涩。
及待灌下几杯闷酒,却又借着酒兴对我一番凌辱,酒醒后再极尽温存地求我原谅。
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我只觉得身与心俱疲累不堪。这日晓云又摆了一桌饭菜对我道:
“姑娘,今日又来了新厨子,您尝尝手艺吧!”
我回头扫了眼桌上的饭菜,却是半点食欲也无,只是不忍他们都挨饿,见有碗火腿鲜笋汤,色面到与旧时奶娘常常私下煮给我吃的有几分相似,便对晓云道:
“就勺一碗汤,拣几块笋子给我吧!”
晓云应了,净手执勺,盛了一碗端过来。
我喝了一小口汤,心下立时诧异非常!
这味道居然和奶娘煮得如出一辙,心尖莫名地感触,将一碗汤喝了个干净。
这可把晓云乐坏了,连连夸赞这新来的厨子手艺精湛。用完膳食,我斜靠着,心头却越来越烦乱,终于忍不住唤晓云来道:
“你出去,找人去膳房里问问,这新来的厨子是男是女?若是女的,带来我见见!”
晓云领命而去。
不多久,就听帘栊微响,晓云领了一仆妇,跪拜行礼。
在轻纱薄帘的微微摇曳中,在紫檀香烟的烟霭中,我几乎不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那身形…
那模样…
不是奶娘又是何人?
虽然我入宫不过短短数月,可历经的纷扰却犹如一世般漫长,今日一朝得见故人,心间一阵酸涩,连眼角都濡湿了。
勉强压制住发颤的声音,借故将晓云打发了出去。
我颤巍巍地扶着床架走下堂,有点惶然却又急于求证,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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