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上放着拆封过的一次性碗碟,烧了一半的蜡烛和透明的叉子横七竖八地堆在一块。厨房里,唐舟双手撑在桌沿,背微微弓着,因为没有开灯,陈原只能看得见一个颀长的身影,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陈原不好再退回屋里,他隐隐约约地看见唐舟手边摆着几个小药瓶。
他似乎还听到一声叹息,压抑又沉重,声音却轻微,像是一不小心松懈时从胸膛深处泄漏出的喘息。陈原轻手轻脚地走上前,直到自己也全然隐没于唐舟所处的阴影之中。
唐舟听到声响,余光一扫,先将手边的药瓶一把握起,打开头顶的橱柜放了进去。
陈原犹豫万分,还是忍不住说,“止疼药吃多了不好。”
唐舟的目光平静如水,实则已经下意识地筑起防备。
“酗酒对肝脏的损伤也不小。”
陈原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唐舟无意怼他,可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他用两根手指用力压上自己的眉心,似乎想把刚才的话吞回去。在周周面前尚能镇定自若,独处时的情况却大不相同,唐舟一言不发,从陈原身边走过时,却没想到被他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陈原心想,自己肯定已经被他当成多管闲事的好事者,可是这会儿不说下次再找机会就难了。唐舟停下脚步,垂眼望向自己被人握得紧紧的胳膊,陈原视线向下,呼吸一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快过了脑子。
刚才只想着抓住他,其实压根儿没想好要怎么开口。
“怎么了?”
陈原不管三七二十一,随口拿自己以前在公众号上看过的文章开始夸大其词。夸大的第一步就是先将例子套在熟人身上,好增加可信度。
“我以前有个大学室友就是经常吃止痛药,后来上瘾得厉害,被家里送到医院去戒毒——止疼药就跟毒品一样容易上瘾,而且戒断反应严重,得靠人绑在病床上才行,否则就会撞墙自残。”
此时唐舟并没有认真在听。明明吃了止疼药,焦虑仍像一张铺天盖地的蛛网将他层层捆绑,程度比母亲站在他面前时更甚。
面对陈原的时候,那种自小陪伴他长大的、难以名状的恐慌又出现了。这种情绪早已根深蒂固,由常年累月的琐事积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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