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妆容。
他花了七个小时,细致到每一根发丝,遗体化完妆的样子竟是虚沅与生前别无二致。
明明说好当他干儿子的不是吗?爸爸还没叫过几声,怎么就走了……彭泽锋觉得很委屈,第一次觉得那么委屈,因为他第一次那么期待一个承诺的兑现。
他亲手cao办了虚沅的后事,因为比起虚沅的父母,他能冷静地处理好一切事情。
他安静地站在虚沅的棺椁前,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悲伤已经泛滥成灾。
他知道虚沅之所以自杀前那么自然地做着各种琐碎的事情,只是因为在虚沅眼里,自杀不过是很多事里的一件而已,做完日常会做的一切事情再自杀也没什么不好。
彭泽锋感到呼吸困难,棺椁像压在他心脏上的巨石一般,让他痛苦不堪。
虚沅看得那么淡的事情于他而言却十分不甘与痛苦,这是他第一个接触这么长时间的患者,也是他动了私情的患者,更多时候他是在将虚沅当成一个生命里遇到的人来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