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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的听觉出奇的灵敏,它听见糖块与牙齿的磕碰声,抖抖耳朵,向山上奔驰的空当问:“你哪来的糖啊。”
祈尤埋在它颈部挡风,“那个老太给的。”
“老太?”
怪物有力的爪子踩过腐叶败土,它眯着眼睛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似的拉着长音说:“哦——火车上那个是吧。那老太太脖子以下都埋土里了,rou松又老,肯定难吃得要死。”
它掠过野鹿残骨,发出清脆的咔哒一声,与祈尤咬碎齿间糖块的声音如出一辙。
祈尤面无表情地握紧它身上鳞片,他看向沈沽山上烟蒙蒙的天色,忽然忆起千年前这只怪物同样说过类似的话。
那是沈鹤归身殉天下的第五天。
肃佑宗宗主、夫蜀先生也在雨幕中跪了整整五天。
怨铃阵阵,怨尤神一时分不清是铃响亦或雨声。
他指尖缠着错综复杂的红线,怎么也解不开、怎么也扯不断。
在沈鹤归指尖翻飞的线到他手里却成了束缚的网。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红尘网,原路返回将结扣一一解开,掌心收拢也不过是一条红线。
怨尤神应着铃声站起身,双腿发麻不自觉身形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