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水,坐北朝南,飞檐翘梁。如今正是夏季,整个盘山层峦碧染,万壑堆青。清晨时起了层雾,远远望去,云海翻腾。
若是无事,在这里逛逛也是好的。但佟樱现在却是没这个心情了。
曲久桓说祠堂里过世的奶奶就被葬在盘山的半山腰上,虽是临着庙宇,但仍旧是远山孤茔,满是悲戚。若是就这样草草过了一生,还不如一根绳子吊死来得体面。
今年主持祭祀的是旁支行排第四的一家,与曲久桓这一嫡脉已经隔了叁代。等佟樱和老太太前后脚到祠堂别院时,已经有不少男丁在门口张罗着。向来都是主家先到,她们是最先来的女眷。
祖宗规矩,男丁们都穿着黑色长衫,袖口一圈白边,根据亲疏远近,辈分高低,上面的花纹补子各不相同。一眼就能瞧出来。
曲久桓站在当间,穿的最显眼。虽然是黑色的底,却拿闪着金光的暗纹绣出祥云青天。黑色压人,他却穿的住,整个人看起来长了几岁。
因为之前那事儿,曲润景又调了不少警卫过来。
“哟。婶子来了。”曲润景也穿着黑色的长衫,高高壮壮,手上掐灭了雪茄,往马车那边走。
看见老太太下来,长袍一撩,就要行礼:“给老祖宗请安。”
他这么一跪,后面跟着的旁系子弟也要跟着跪。曲久桓却在后面站着,等看见佟樱的车到了,才慢慢踱步而来。
老太太没管这个亲孙子,忙拦着曲润景:“不晌不夜的,行什么礼,”又笑,“年纪大了,确实是懂事多了。”
曲润景大手掸掸炮边的灰:“婶子先去歇着就行。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等到了时候再去请您。”
这第一天是没什么事情的。下午的时候开流水席,一直开到晚上。主家在厅里坐着,辈份低的血缘远的就坐在院里,总是要一大家子吃顿饭。
曲久桓过来时身后浩浩荡荡跟了不少人。领头的青年颔首:“奶奶。”
老太太笑眯眯地:“阿桓忙着。老婆子会安排自己。”转头瞧瞧佟樱,回过头来又说,“你头一回上手,可不能辱没了祖宗。”
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对上。都透着审视与淡漠。
曲久桓手一抬:“去把老太太的东西搬到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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