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七尺的大个子僵直着,只有双腿还在踢蹬挣扎,带着他的身子一下一下地抽搐!
“你们杀了他!”
一人嘶声大喊,“你们竟敢擅杀内阁重臣?!”
像是为了呼应这绝望的一声嘶喊,这一次,王庭之外,真真切切地响起了尖叫喊杀声!那声音如此之强,如此之烈,如此之惨烈绝望,尖利得仿佛要将这苍天喊亮!
齐大人和值房里的兵士全都沉默了。
几息间,步安宜已经不挣扎了,齐嵩垂着眼看了他片刻,轻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沓名刺出来,像是最后的好言相劝,他温声道,“同僚数年,齐嵩也希望各位可以保全……今日是天衍十四年的最后一日,按惯例,新的年号都是要在下一年的元日定的,各位都是饱读之士,不如帮着新帝想一想罢……”说着,他也不再停留,摆着手让士兵抬起步安宜的尸身走出了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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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许参将带领着所有士兵都退了出去,无声而有礼地守在在值房外,整个值房像是骤然空了一半般,只留着地面上一滩黑色的液体和臣子袍服上的满身槊血,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
那一夜,王庭殿宇的木材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巍巍的台阶上涂满了烈火与鲜血。没有人再强迫限制他们了,可是这一次,没有人再挣扎。
后来有内宫的太监踉踉跄跄地跑来求援,那人头顶着不知哪个禁军头上抢来的头盔,穿过刀枪箭雨跪倒在值房门口,以头抢地,一遍一遍地说着,“求见公良柳老大人,救、救驾!救驾啊……”
公良柳典神京武事,禁军之外有神京营卫的调度之权。想那小内监大概也是得了托付,之后一路狂奔而来,可他奔到值房门口,两腿一软彻底没了力气,只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守卫的士兵难得好心地挑开了棉布帘,说了句,“要说自己去请,自己禀报!”
小内监听了他的话,也不管瘫软在地上,仍用尽了全力狼狈不堪地往前爬,在门槛半尺时,奋力地抬起头,目光祈求地投向值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