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心里的猜测。她两只眼睛发亮,抓住覃秀芳的手,朝旁边啐了一口:“呸,他周家成不也是农民出身,就去当了四年兵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他不在的这几年,你上山下地,回家还要cao持家务,替他照顾父母。你哪点配不上他?”
覃秀芳的眼泪马上滚了出来。
不管三婶是当面说人话,背后说鬼话应付她,还是真这么想,但总算有人从口头上承认她的付出和辛苦了。
“哎呀,你别哭啊,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周二狗在外面养了小的?”三婶不愧多吃了二十年的盐,这反应就是快,覃秀芳都还没说呢,她就直指核心。
这个事周家人还瞒着她,覃秀芳自然装不知道:“我不清楚,就是,其实今天他们想卖的人是我。没有什么再办一次礼的事,他们只不过是想把我骗到刘大舅家,再由刘大舅把我卖给黄老三。只不过阴差阳错,让小兰替我受了过!”
果然如此!三婶一副被她料中的模样,撇嘴说:“这也太黑心了!”
确实黑心,三婶的反应没有出乎她的意料。即便知道了周家人的事,他们也不过当着她的面谴责议论两句就完事了,毕竟这是一个女人地位极其底下,亲生女儿被卖了给兄弟凑彩礼都被认为是正常的时代,又何况她一个童养媳!
所以她不能抱怨,她得装可怜,扮柔弱无助。毕竟人心总是很微妙,习惯性地偏向弱者,更何况她这个弱者还占着理。
所以覃秀芳没提一句周大全两口子的不是,而是自我反省:“三婶,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爹娘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太傻了,三婶看不下去了,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傻啊,这分明是周二狗在外面有了小的,你最近生病没怎么出门,没听说吧,榆林村那边,还有张家口那个村子里被抓走的男人后来投了解放军,有出息了,嫌弃家里的婆娘没文化,手粗膀圆,比不上城里的女人,回来吵嚷着离婚呢!”
覃秀芳惊惶不安地望着她:“不,我不要被休,二狗哥不会要休了我吧,那我怎么办?被休的女人是坏女人,要是,要是二狗哥休了我,那我,那我就不活了。”
三婶怜悯地看着她:“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就我刚才跟你提的那两家,孩子都十来岁了,男人忽然回来嚷着离婚。她们也一样嚷着跳井上吊的,最后还不都算了,人啊,好死不如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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