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好,这杯酒敬咱们的重逢。”
大家高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欢笑着夹杂着泪水。
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仿佛早已在二十年前,这满室人的缘分便已定下。
这顿家宴,没什么拘谨,大家都吃喝得很尽兴,滴酒不沾的李雁容也喝了不少酒,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她有了几分醉意。
岑岳凡扶着她上榻,小心翼翼地除去她的鞋袜,又亲自打了水替她洗脸擦手,收拾妥当之后,再回来,她已经睡着了,呼吸起伏,鼻腔里发出窸窣的声音,好似委屈得不得了。
这一日心情大起大落,岑岳凡累极了,却半点睡意也无,他吹熄屋内的灯,只留了小小的一盏,留在床头,他借着烛光静静凝睇着李雁容的脸。
那舒展的眉,纤长的睫,紧紧抿着小口,和十八年前并无半点差别。
岁月对她仿佛格外温柔,不忍将她的容颜催老,他心情激荡,似潮涌起伏,指腹抚摸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越是触碰,越是不舍。
多少个午夜无眠,辗转反侧时,他的脑海中都浮现出她的面容。
思之念之,一日不敢望之。
他静静看了她一夜,好似一不注意,她便会飞走一般,整整一宿没有合眼。待到天明,他怕她起床后看到自己的满面倦容,便先下榻,到院中打了清水梳洗。
李雁容在酒精的催动下一夜好眠。至天明时分才又做了个梦,这个噩梦折磨了她十八年。她梦到岑岳凡浑身是血,仿佛一个水鬼,从河里爬出,她呼喊着奔向他,却被他张开口,咬碎撕裂。
痛意蔓延全身,她便是此时醒的。醒来时后背已然冒出冷汗,沾湿中衣。
她陡然间坐起,一摸身侧,冰凉的被窝让她的心一瞬间如同坠入深渊海底,万劫不复的绝望再度袭来。
她急忙跑下床,鞋也来不及穿便跑到门边,一把拉开房门。岑岳凡洗漱完毕回来,正立在门口,目光下移,落到她的赤足上,语气中充满了宠溺,斥责道:“这么大人了,鞋都不穿就跑,不怕着凉?”
李雁容听到他温和的声音,便知昨日的一切不是梦。
岑岳凡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她张开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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