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挂了电话,她为什么就不跟他多说几句,难道就吝啬几句话的时间吗?他克制自己没有问,他脸上的表情时不时像自己想象的那样,阴柔深沉,嘴角还噙着淡淡隐忍的笑容。
今早迟宁的出门的时候,还问她,女儿,这一季dior秋装穿在我身上好不好看,她只说了两个字好看,为什么不多说一句让她更开心些?
忽冷忽热的空气流动,无声无息,周遭弥漫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紧张,和刻骨铭心的破碎恐惧到极致的沉重气息,那般的沉重,那般的苍凉又浅俗。
“抽吧。”
罗茵闭了闭眼睛,一下狠心,撇开头不看。
每次她都是这样,不敢看,等到接回了同事,心头才松了口气。
新闻工作是被列为高危职业的,很多人都以为新闻工作者只要写写稿子,到处旅游散散步就行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抵过所有。其实不然,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些战争谁来报导,那些政乱谁来告诉,那些话说得不小心报道剖析太透彻得罪权贵的同事是怎么纷纷下马,被打压不敢多言的。
窒息的沉默,每一个人都神色凝重,都纷纷喘了口气,然后一一上前拿签,动作缓慢但是不拖沓,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辞职的,每一个工作都需要人,而他们即使害怕还是没有退却。
即使有人拿到了无颜色的签,还是没有展露笑颜,这就意味着,他们将有同事去到危险的地方,谁都在屏息,谁都不敢回头看任何拿到那支签的人的表情。
空调开得太低了,真真的刺骨寒冷。
刹那!红色,触目的红色!
当那支签平平静静的躺在迟欢的手里时,她怔怔了两秒,静静的弯下腰坐在椅子上,努力的微笑,眼角却微微渗出一丝说不清滋味的酸涩。
等热气终于从身上褪去,等所有的同事都哭了出来呢喃着她的名字,上前抱住她,隐忍含蓄的眼眶泛红的时候,她的脊梁骨松了下去,心情竟像到达极限以后舒软下来一样,安静,祥和,略微酸甜,鼻子里都塞了些什么,酸酸的,让人说不出话,开不了口。
罗茵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小心翼翼的走到她的身边,拍着她的后背,咬着唇,嗓音抖颤:“迟欢。”
“我没事。”她干净明丽的容颜抬起头望向罗茵,拍拍她按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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