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军权旁落,竹篮打水一场空。
“陈安和陈邦都在待城,也没传书来说要走。”李遇肯定道:“不会出乱子的。”
与其说他相信陈安或陈邦,不如说他笃信,即使白鸥离开,也断然不会留下一个收拾不了的烂摊子给他。
从很早很早开始,他对白鸥的信任就毫无来由,也不容反驳。
“去传厨房烧些热水来罢,朕乏了——”他说着往屏风后面去,“要沐浴歇下。”
皇帝的吩咐自是没人敢怠慢的,热水很快满上浴桶,李遇摒退了众人。
小姚侍候皇帝十几年,这是第一次,连他都不让留在身边。
李遇独自浸在浴桶里,暖热的清水就像是白鸥的怀抱,温柔地拥着他。
冰凉的指尖划过锁骨边重重叠叠地红痕,方才隐忍的眼泪终于还是落进了热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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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城驻军的将领多由那支白鸥从江宁带出来的禁卫军组成,但有了这半年的训练和一场实战的历练,大批低阶军官迅速成长,即使没有了那两千人,也运转如常。
白鸥回到营地,迅速接过陈安手中的名单,根据战前的承诺,按军功擢升驻军将领,补上禁卫军撤出后的空缺,也算是兑现了战前与众将士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