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我想马上安慰她,可是我看到院子里,我爸的眼神看向我,好像一把刀子。
我便转头不看金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无声无息地走了。我赶紧趴在窗台朝院子里看,什么都没有。
桌子上却留了一个带松紧带的灰色小兜。我想起来了,我爸每个月都给我生活费,我怕丢钱,就把这些钱用这个小兜贴身戴在身上,小兜上的松紧带刚好可以系在腰上。而这个小兜,就是金香给我做的。前几天,这个小兜有些坏了,我又让金香给我修补了一下。她刚才修好了,才找机会给我送来。
唉……我刚才道歉就好了……
在家里发了半个小时的呆,我带着行李出门,看见车已经装好了,甸果浆汁流了一地,仿佛一滩黑血。我跟我爸说:“爸,我走了。”
我爸点点头说:“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知道怎么走。”
“嗯。”我说:“还有,钱……”
“哦,对了”我爸一拍脑袋:“这是这个月生活费,一千四,有四百是你们订资料的钱,四百是补课费,有一百是校服钱。到了学校第一件事,是把钱存银行里,兜里只留两百块钱,用一百块钱,取一百块。不要留太多在身上。”
“嗯。”我说:“金香给我缝了一个兜,在衣服里面的,肯定丢不了。”说完,我把那个拉锁兜展示给我爸看。
“行。”我爸点点头:“到学校给我打个电话。”
“嗯。”
车行半路,只见车前一辆白色卡车越来越近,车上装的是三层酒桶,酒桶里流出来了黑色的浆液,如水龙头放水一样,浇了一路。我知道那是装我家甸果的车,心里十分难受,转动身子,看这辆车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为我爸讨回公道,只恨我现在既无人脉,也无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