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右为又找了美国的顶尖医生来,病房外全是焦急等待的家属。
应仰对其他事毫不在意,他只守着卫惟。卫惟才是他的全部。
最后一天的晚上,应仰把其他人都送了回去。他最忠心的保镖下属守在门口,除了医生护士不许任何人进来。
应仰像往常一样给卫惟擦身子,给她梳头发。他的妻子才刚刚三十二岁,还是和十六岁一样漂亮。
应仰看着她安静沉睡的脸,眼泪瞬间要夺眶而出。攥紧了掌心把眼泪憋回去,自己去浴室洗漱换了干净整齐的衣服。
他依然守着卫惟。只是当天晚上,应仰写好了遗书。
其实并不需要,如果没有卫惟,那他根本了无牵挂。他也知道父母年迈,家族复杂,还有年幼稚子和尚在襁褓的女儿,他知道这是不负责任。可是他做不到。
他不能活在没有卫惟的世界里,他从前失去过她一次,他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
他不是正常人,做不到像别人一样坦然接受死别。他从前什么都不怕,后来遇见卫惟就开始什么都怕。怕她皱一下眉,怕她咳一声,怕她离开他,怕她不要他。
他不信什么“只要曾经拥有”的鬼话。
于其永远失去,不如追随到底。不论是十六岁还是几十六岁,她永远都是他的公主,他是她的不二之臣,愿为她开辟山河,甚至献出生命。
表现生命体征的机器时刻运转,只是显示如常,起伏微妙。应仰握着卫惟的手,再次彻夜难眠。
可能他们从前吃过太多苦,受过香火供奉的神仙都于心不忍。天刚蒙蒙亮,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卫惟夹着监护仪的手指动了动。
她从鬼门关跑回来,挣扎着要睁开眼,她很想她的爸妈,想她的丈夫,想她还很小的一双儿女。
卫惟从黑暗里逃出来,终于看见了光明。她的丈夫守在她床边,人瘦了一圈,眼里满是血丝。
突然就很心疼,她抬手想摸摸他冒了青硬胡茬的下巴。应仰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不顾及地点场合终于忍不住在她面前放声大哭。
后来卫惟想想那个场景,真是,哭得太惨了,怪不得会把病房外等着的应灿吓得腿软跌倒。也幸亏那个时间没有长辈,不然两个mama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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