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酸软疼痛的裴慈无力地动了动唇,然后下一秒他便被轻柔扶起, 肩背倚上大小合宜触感柔软的枕头,又过了几息, 唇边挨上润泽瓷杯, 裴慈小小抿了一口,是充满莲子清甜的温水。
一杯莲子水饮尽, 裴慈如被火烧沙磨的喉咙才终于轻松几分, 他抬手轻轻握住喂水人的手腕, 柔声问:“红药,几时了?”
红药换了只手将空杯子放到床边小案上,被握住的那只手则反客为主, 将裴慈冰凉的手掌握得紧紧:“你睡了很久……天已经黑了。”
“天黑了啊……”裴慈突然笑了一下,语气轻快,“还好还好, 我刚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黑,还以为瞎了呢, 心想那可不好, 瞎了就看不见你的脸了。”
“胡说什么?你眼睛好着呢,只是今日天黑得突然, 我又忘了多点几盏灯……你且等等,我去点灯。”红药起身欲走, 却被手上微弱力道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