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礼对此场景早就见怪不怪。
都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言礼和白毅同朝为官,针锋相对,程度上达不到生死政敌的程度。但要说对白毅这位同朝多年的少年将军的了解,此处所有人中,没人比得上言礼。
就像现在,白毅在窗边望眼欲穿,对那些隐晦不明的视线毫无所觉。
而言礼早在那人投来第一眼便察觉了,他不动声色,弯腰在于他而言巨大的白瓷盏边缘抿了一口。
那位小白,在主人出去后,一直居于内室,他躺在房间的软塌上,身上松散地搭着白鹤绣花薄被,手规规矩矩放在身前,闭着眼睛似乎在熟睡中。
关于小白此人,言礼早在遇到后便从白毅口中旁侧敲击过,言谈行为都无异常,和白毅描述中的人找不出区别。
就连应该最了解小白的主人也没表现出异常。起初言礼也觉得是他多心了。可古怪在,在主人离开,他们和小白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感觉又起来了。
谏官言礼,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他对自己的直觉很相信,这种异于常人的直觉无数次把他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看来,得提高对这位小白的警惕,言礼这般思虑着。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恰好的安全距离,一旦有异动,近可攻退可守,他再抿了一口清茶,茶水润泽了干燥的唇舌。氤氲的烟气儿让视线有些模糊。言礼的脑子随着升腾的白烟,迷愣朦胧,前方一声响,是白毅晕倒铠甲砸到窗棱。
言礼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他透过不清的视线,看到那原本应该在软塌上熟睡的人,缓缓向他们走来。
“小白”从阴影里走出来,他伸手接住差点掉下窗台的白毅,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珍爱的易碎品。他用大拇指轻触白毅的脸颊,指尖激动地微微颤栗,唇畔勾起奇异的笑意。
“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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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树下,透明的魂体一出口,场面陷入诡异的寂静。
沈深表情恍惚,白滇临脸色惊变,小度不明所以。
白滇临一时间心绪起伏,吃惊恐慌,夹杂着难言的期盼。他看身边人,眉目细致秀丽,抿唇不笑的时候,是水墨画般的浓淡适宜。此时,少年的神色松怔,疑惑,震惊,又有些被打击到的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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