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便已经落在墙内。
温衍有些微微的恍神,入眼之处皆是一片白幡,将原先银红的龙凤宫灯一一替代,灯火倒是依旧燃着,一盏未灭,在这本就不朗的天光中只有瘠薄的存在感。
一阵风卷着些许昨夜未散干净的烟熏气从背后袭来,温衍慢慢转过身,看着被风扫落的几点沫雪,仰头看了好一会儿,神色难辨,极淡地说了一句:“原来这宫墙只有这么高啊。”
只有这么高,萧衡一个纵身就能来去,可楚怀瑾却困在这里面整整十三年。
别人的红墙绿瓦,楚怀瑾的樊笼铁窗。
萧衡没说话,一拂手将那些奠亡魂的白烛尽数熄灭,上前牵过温衍的手。
萧衡的手很暖,骨节分明。
和楚怀瑾不同,许是自小便泡在刀戟中,掌心纵横的纹路很深,指节处还残存着两道层叠的疤痕,百无聊赖间,温衍曾一点一点细细看过,一道深一道浅,大抵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