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虽然在雍州长大,陆留空依然不是那么喜欢雍州,他在北区的童年被束缚的太紧,在南区的过往又太不堪回首,对少年时代登临阁楼远望的陆留空而言,他面前这些钢筋混凝土浇筑的铁灰色城市毫无温度,如同冰冷而扭曲的钢铁囚笼,叫人只想远远逃开。
但视线拉近的时候,江瑜就在底下的医院投喂着毛茸茸们,他把饭团搓在指尖,让猫咪有倒刺的舌头从手上舔过,等一碗都喂完了,他就往草坪上一躺,眯着眼睛晒看落山的太阳。
“江瑜是什么?”
陆留空问自己。
他是这片钢铁森林里柔软的飞絮,是刀削斧凿的刻薄里橙黄的韫色。
他是这个一点都不温柔的世界写下的,最温柔的一行情诗。
——全世界只有我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