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祝深靠在了钟衡的肩头,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十分懊悔道:“今天走得急,忘记去看外婆了。”
钟衡一愣,意外祝深竟还会记挂着这件事。
心里失笑,他哑声说:“外婆不会介意的。”
祝深点了点头,仍过意不去:“那……我们新年再去那儿挂春联?”
钟衡点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好。”
想了想,祝深又说:“可是我很喜欢咱们现在的那副婚联啊。芝兰……芝兰……”
“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钟衡声音更加低沉了。
“对。”祝深唇角渐渐漾开了一个笑,重复道:“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真好听啊。”
“那就都挂上。”钟衡说。
祝深满意了,这才闭上了眼睛。
钟衡却迟迟没有闭眼,心中酸酸胀胀,总觉得好梦转眼便醒。
他变得愈发胆小了,像一个抱着一匣子金币的亡命之徒,奔跑在繁闹的集市。周遭人声鼎沸,而他草木皆兵。
与祝深约定好一起做什么事情,他总担心夜长梦多。
毕竟这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祝深小时候爽了他的约,回来便不记得他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