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位置,现在铺满了大摊血污,板结在羊绒表面,延伸向衣摆,像一副渗透着脏污与僵硬的死亡壁画。
她靠坐在手术室门外,一个多小时了,眼神呆滞,不声不响,唯独脸上灰白一片。
郁小龙把羽绒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赵菲抓紧了领口,“他……”
“他不会有事对不对?”她看着郁小龙,问。
“不会的。”郁小龙握了握她纤细的,到现在仍停不下来颤抖的手指,“他命那么大,什么没见过。”
郁小龙想说他们以前,摸爬滚打受过多少伤,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受再多的伤,也没有哪一次是在他眼皮底下,被人朝着心脏的位子捅进去一刀。
他时而心血翻涌,时而又静如死灰,那一幕不断在他眼前闪现,他周身冰冷,望着那盏手术中的至今未熄的灯,几次视线模糊,又被生生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