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傻乎乎的男孩说过的每一句话,哪怕是那首唱到一半便被人视若蛇蝎、仓惶逃离的歌,其实都没有落空,都被那人如珠如玉地收捡着,藏进了最深的心匣。
手里的笔不知何时竟被他捏弯了,胸腔内热气弥漫。
顾展唱完,扶住琴弦,细软的睫毛抬了起来:“听明白了吗?”
无人应声。
难道是刚才的词曲太过仓促,不够完美?
那也不至于这样冷场,落针可闻吧?
顾展有些尴尬,忍不住就联想起了一些过去不太好的回忆。
但他惊讶地发现,那些过去尖锐而明晰,触之即碎的东西,到了现在,已经变得浅淡而模糊了。
好像,有什么新的东西已经在心里扎了根,生了屏障,将那些可怖的、可惧的、可憎的东西统统隔绝在了外面。
那是什么,顾展不太明白,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不再像过去那样,为台下漠然的反应而担惊受怕了。
不知怎的,他竟然并不懊丧,反而有些淡淡的愉悦。
原来,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竟然已经拥有了这样的自信,在台下反响平平的时候,依旧能够保持平稳的心态,不躁不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