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坐立难安,翘首以盼。
只盼着赴琼林宴的是自己,身着状元袍的是自己,在金殿上与一朝天子对答如流的是自己,高官厚禄,坐拥无数美人的也是自己……
夜晚的明华殿屋檐下挂着的风铃此刻正被风吹的清脆作响,庭院中灯罩里的灯燃的正旺,丝毫不受风力的影响。
寝殿内的清河王正在沐浴,花甲之年,依旧是威武之躯,泡在浴桶之中,将伺候沐浴的内侍宫娥都遣了出去,只留下了心腹一人。
随侍道:“王爷,卑职还是觉得,陛下此人不可信。”
清河王沉默,仿佛在思考什么。
随侍继续道:“卑职自幼便是王爷抚养,虽然是侍卫,可早就将王爷视同父亲。”
清河王继续沉默,眼眸未抬。
随侍有些着急:“王爷,前几日卑职在阅卷处听到几个大人讲了高昌王的事,高昌王身体如何强健,怎么在京城待了不过两日便病重了,卑职觉得事情蹊跷,王爷,京城布防图已经在卑职的心里,就连宫中守卫如何卑职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王爷,别落入陛下的圈套。”
清河王终于有了反应,他抬眸瞧着身边的随侍,冷静道:“本王有封信,你明日一早出宫去,带回清河王府,交给世子。”
随侍不解:“王爷,这又是为何?”
清河王叹息一声:“本王有些事要嘱咐世子,你切记,一定要将信亲手交给世子。”
随侍愣了愣,最后还是抱拳一礼,算是应下了清河王的吩咐。
天色尚未明朗,黎明前的夜依旧是最黑暗的,卯时三刻时内侍伺候着宋琰起身。
因为今日是大朝会的日子,也是新科三甲进进殿面圣的日子,更是宋琰向朝臣宣布禅位于清河王的日子。
这样一个重要的时间,宋琰格外慎重。
宋琰伸手,任由更衣女官将厚重的朝服穿在他的身上,束好头发,戴上冕旒朝冠,冠带交于颈下,穿了六十多年的朝服,宋琰觉得今天的这身朝服格外好看。
宋琰被搀扶着起身,神态庄严的走出甘露殿,上了前往宣政殿的銮驾,听着宫道里内侍的声音,传的格外的悠远。
六十年了,宋琰从未像今日这般好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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