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暮洲进来之前,严岑这幅打发时间的“大作”就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他寥寥几笔在墙面上勾出窗棱的形状,然后将草纸一折,跟碳笔一起放在了茶几上。
许暮洲见状,习惯地扒**上的宽大外套,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床。
这段时间他跟严岑已经摸清了城堡的规律,城堡门口那只挂钟每到午夜十二点会进行一次整点报时,在报时后的两分钟内,他和严岑会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困倦感。
这种感觉虽然来得莫名,但也并不会强制人睡去,何况据严岑所说,他曾在午夜敲钟时分出去过,也没见得城堡内的情况有什么不对,所以许暮洲干脆也没有在意,毕竟这种本身就带着点邪门的地方有点什么不科学的情况也很正常。
为了保持体力,少吃点那难以下咽的黑面包,许暮洲和严岑这几天都睡得很早。
严岑微微侧身给许暮洲让开空间,任对方爬到床里侧,然后将床脚团成一球的被子抖开,盖在了许暮洲身上。
做完这一切,严岑才探身过去,用一枚小小的铁片压灭了煤油灯。
唯一的光源熄灭,屋内重新变回了黑沉沉的模样,许暮洲往被子里缩了缩,感觉又一股微风正顺着被子缝往里钻。
他从被子里露出头来看,往窗户的方向看了看,说:“是不是忘了关窗?”
严岑抬头看了看,嗯了一声,起身准备下去关窗,却被许暮洲拉住了。
“算了。”许暮洲含糊地说:“今天也不怎么冷,就这么着吧。”
严岑本来就不怎么怕冷,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回手拍了拍许暮洲的背。
“睡吧。”严岑说。
因为没关窗的缘故,这一夜许暮洲睡得极其分裂,哪怕是在梦中,耳边也总是响着海浪声,加上木窗拍墙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响起来没完,在梦里也不得安生。
许暮洲一宿睡醒,觉得自己快从黑面包进化成一条鱼了。
海浪声太大,许暮洲醒得也早,早晨天刚蒙蒙亮时,就着涨潮的声儿就从床上睁开了眼睛。
严岑一向比许暮洲醒得早,许暮洲身边的床铺还有余温,人却不见了,许暮洲伸手在被子里摸了摸,确定严岑没走远,八成只是出去拿今天的干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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