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上雕的是两枝斜斜的梅花,虽不是上好的玉料,但技艺精湛,显然是费了功夫和心思的。
魏书婉这时候拿出来的这玉会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傅瑶瞳孔微颤,紧紧地抿着唇,脸上再没半点笑意,血色褪尽。
看着她这模样,再想想先前她依偎在谢迟身边的神情,魏书婉总算是舒心了些,慢悠悠地说道:“听说,你是少时就喜欢谢迟的?”
傅瑶难以置信地看向她,整个人不可抑制地颤抖。
她很少同旁人提起这件事,算来也只有谢朝云与谢迟自己知道,那是谁告诉魏书婉的?
“他当年是大周最年轻的状元郎,相貌出众,文采风流,京中爱慕他的姑娘多了去了,你那时喜欢他是情理之中。”魏书婉语气轻柔,“可你喜欢的那个少年郎是我的。”
“我与谢迟青梅竹马,依着父母之命定了亲,他会为我雕玉、写曲,也会与我谈天说地……可他为你做过什么呢?傅瑶,你千方百计地求了他不纳妾,就高枕无忧了吗?”
魏书婉攥着她的手腕,问得字字诛心。
“你想方设法得到的是自己喜欢的人吗?”
“以色侍人,讨来几分怜爱,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同你聊过志向抱负吗?”
“他同你提过,自己想要离京去北境吗?”
“……”
傅瑶的眼圈已经红了,她想要离开,可却被魏书婉攥着手腕留了下来。
“傅瑶,我不嫉妒你,”魏书婉一字一句道,“我可怜你。”
图穷匕见,正如姜从宁所说,魏姑娘的的确确是个厉害的人,她斗不过。
傅瑶被一句句逼得崩溃,什么都说不上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远离众人,缩在这么个暗处,狼狈不堪地哭的。
这大概会是傅瑶此生都难以忘记的生辰了。
万众欢喜,而她在这里哭得喘不过气来,多可怜啊。
银翘见着她这模样时,已经吓傻了,可傅瑶却怎么都不肯等去四下寻她的谢迟,径直找到了来时的马车,勒令他往宫门去。
剑南灾情渐缓,诸事还算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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