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朕总觉得你望朕的眼神,带有恨意。”
他缓缓起身,走至她的身旁,再幽幽坐下。
“你恨朕什么呢?”
“恨你负我。”清声忽起,冷冷答话。
谢欢没有料到她会真的答声,微微挑眉:“负你?”
“没错,”白问月撩起裙摆,同他对座,然后沉声同他一字一句道,“恨你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许我一生欢喜,却又负我满腔痴情。”
她话说的没头没尾,谢欢听得并不是很明白,却也没有否认。
“听起来,的确是朕会做出来的事情。”
他沉下心来,继续追问:“所以,我是如何鸟尽弓藏,又是如何兔死狗烹的呢?”
寂静了许久。
白问月收回视线,轻吐了一口气,话中掺杂着释然:
“都过去了。”
“我早已经不再计较了。”
哪怕是恨,她心底也已经容不下谢欢的位置了。
“那很好,”谢欢勾唇笑了笑,“朕也很想做一个不再计较的人。”
明晃晃的烛火闪烁着,白问月偏首望着窗外,思绪飞去了很远的地方。
她爱谢欢的时候,深觉得他可怜,不自觉想给他一些力所能及的保护。
后来她又恨他,转而觉得他可悲,自以为机关算尽,智谋过人,实则不过都是些不堪一击的小把戏。
现在,她不爱他,也不恨他了,又觉得他既可怜,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