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爷爷。这两个字随着她越是成熟,越是被她慢慢地刻意不去触碰。
有关于她父母的,亲缘关系所带来的一切,这些年在她能够独善其身后,她都选择规避。
原生家庭所带给她的枷锁她打破了,所带来的痛苦她远离了,但那些爱与温暖,她也一起远离了。凡事两面,当她放弃了一些有害物质时,互依互存的,那些对她好的人,她也一起放弃了。
以前留学的时候一年回来见爷爷奶奶两次,现在回上海六年多,还是跟从前一样一年见他们两次,除却当时她跟程悦关系尚可的那段时间,频繁地参与每周的大家庭聚餐,见过十几面,从此也只有爷爷过生日和过年会见面了。
挂了电话,她从公司里魂不守舍地出来,路上遇见公司里的几个员工,跟她打招呼她也没有听见,只是机械地向前走,似乎往复这个动作能让她此刻头脑清醒一些。
她没穿外套,也没叫司机,一个人站在路边拦着出租,深冬的风浸了凉水一般吹在脸上,吹得打起寒颤,吹得思绪飘得很远,终于能回忆起小时候。
她是同辈中的第一个孩子,当初父母闹离婚时,她跟着爷爷奶奶住了一段时间,那时住在云南路的老房子里,每天爷爷会骑着车去给她买小绍兴的白斩鸡和血汤,偶尔带个小金陵的鸭翅当零食。家里有一架娘娘买的老钢琴,爷爷托人找了上海音乐学院的老师,每周坐着公车带她去上课,下课从老师家里出来,街边总会有小摊贩,每次爷爷都会给她买一个油墩子或者蛋饼,让她边吃边等车。
练琴的时候,邻居总说她弹哈农像在敲木头难听得要死,每天下午都要上来敲门说太吵了,爷爷每次都会帮他们吵起来,不允许他们说她的不好.....
有些事不去想的时候,似乎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然而一旦想起,却像拉开闸的水,再想叫停,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仿佛一切都历历在目。
眼泪从眼角争先恐后地朝外涌,越聚越多,模糊了视线。
她有些不明白眼中的液体因什么情绪而起,又为什么如此汹涌不息。
不等她想明白,停在路口的出租车就不耐烦地摇下车窗大声问她到底走不走了。
她拉开车门上车,叹了口气,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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