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白花花的软墙和青山碧水全息投影冷静个三五天。
随着治疗深入,她的情况稍有好转,借助药物的控制,不再一点就着。但当狂躁得到压抑,抑郁就随之而来。她不愿接触任何人,只要有机会就躲到角落藏起来。钟眠总是找不到她,但朱晓楠却总能准确猜到她躲在哪里。每次找到她,朱晓楠就坐在她旁边刷手机,什么时候她愿意回去了,就送她回病房,从没问过她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开导和劝解。起初她很排斥,但时间久了之后,她有点习惯了这种安静的陪伴。
她记得很清楚,某一天母亲又带着她的助理和一大堆裙装过来,不仅拿走了她衣柜里原本的衣服,还要求她立刻当面换上那些裙子。穿裙子倒是无所谓,真正让秦山月无法忍受的是母亲这种行为背后的意义。
自从她的事情被家里知道,母亲动手打了她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的优雅高贵,始终保持着平静温婉的笑容。不管是那个时候,还是后来患上躁狂症,母亲就那么悠然地看着她,即便她浑身冷汗直流、手指痉挛颤抖的时候,也对她的痛苦和挣扎视而不见。好像只要这样做,她的问题就不是真实存在的。
她手里拿着裙子,看着母亲对于改造她、控制她而充满耐心和自信的笑容,只感到视线模糊,头痛欲裂,胃里涌出毒液,双手控制不住地把裙子拧成一股,想象用它狠狠勒住自己的脖子,或者勒住母亲的脖子,浑身的血液都要爆发出来。
就在她要失控的时候,朱晓楠进病房送药,一把拿走了她手里的裙子,塞回了母亲旁边的袋子里。朱晓楠把手轻轻放在她被冷汗浸透的脊背上,冷冷地请她母亲立刻离开。面对她母亲那一贯高高在上的态度和明里暗里的威胁,朱晓楠不卑不亢,根本不怕她。那种压根不把母亲的名誉地位权势放在眼里的冷漠神情,让秦山月着迷不已。
等母亲绷着脸离开,朱晓楠看着秦山月说:“我知道你害怕的不是你的母亲,而是认为连生下你的人都如此对待你,其他人也不会接受你。”
被说中心事的秦山月低头死死咬着嘴唇,脸色白的像个死人。朱晓楠一点都不温柔地捏着她的下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她这么说:“看着我,现在在你面前,就有一个认为你没有任何问题的人。无论你想要过什么样的人生,想以什么样子活着,只要是你真心想要的,我都能接受。像我这样的人,有很多很多,只要你愿意,可以跟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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