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最近意见听得太多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那头下山淌水的小马,一会儿深一会儿浅, 谁和谁的立场都不一样,归根到底还是得自己去感受。
只有每天厉岁寒来画室接贝甜时,他们才简单说上几句——送来时的时间都不够,满屋子孩子家长, 对上一眼都奢侈, 挨个儿打一遍招呼, 再抬头, 厉岁寒已经走了。
但也不是每个晚上都能稳稳当当地说话, 比如28号的晚上, 厉岁寒来接孩子时, 遇上了齐涯。
那天教室照例只剩下贝甜一个小朋友, 厉岁寒拎着带给陶灼的精致糕点过来, 陶灼正在打扫教室,进门就看见齐涯跟贝甜蹲在同一张椅子前, 头挨着头, 一块儿研究一个拼装小模型。
贝甜头发乱七八糟, 拼得很认真。齐涯笑微微的,跟贝甜轮流一人拼一小块, 既陪贝甜打发时间, 也陪陶灼等厉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