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段山路,走过山路有一条河,河上有桥,他在桥那头,她在桥这头。
脚步顿滞,他转身看她,她赶紧停住步履。
她都想好了。
若是他问:姑娘为何跟着我?
她便答:小女子投奔远亲不慎迷路,不知壮士能否行个方便,容我借住一宿?
若是他问:远亲住在何处?
她便答:芙蓉山下清波镇。
若是他问:为何不曾听闻?
她便答:奔波多日,体乏口干,须得歇息一晚再与壮士细说。
——男人的一个回眸,她脑海里已经逐一掠过两人的对话。
可他只是淡淡看她一眼,转身继续往前。
那一眼波澜无痕,好似眼前的如花美眷只是桥上的木,路边的泥,空气里的尘粒,平静得不带任何好恶,却叫她忍不住心口乱跳,莫名的兴致盎然起来。
男人住在村子的尽头,杀猪时的惨叫会惊扰邻里,故而他的屋子十分偏远,周遭荒芜。
她一直跟着他。
跟到门口,男人也没再看她一眼,进了院就关上门,隔绝了那道追寻的视线。
冷漠至极。
她丝毫不介意。
绕着屋子不紧不慢走一圈,她看着院旁的空地,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
江沅是个屠夫。
只不过,他这个屠夫也宰杀些别的,比如人。
这世上有请杀手杀人的,也有请人杀杀手的。
江沅属于后者。他不用暗器,也不用毒药,仅凭一把乌金匕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在他看来与杀猪没什么分别。
能请得起他的人,寥寥无几,故而江沅平日里卖卖猪rou,打发时间。
今天却发生了一件古怪事。
街上有个女人,盯着他看了整整一个下午。
这着实不寻常。他长得既不俊美,也不丑陋,普普通通一张脸,落在人堆里压根寻不着,那女人一直盯着他是何意?
莫非是哪个门派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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