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淮是知道的。他们每次拍戏到深夜,他都会亲自送她回家。可现在,夜色降临,走廊静寂,更添了一丝恐怖气氛。那人却走了。早就走了。
她深深喜欢的男人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真糟心。
余曼曼站在昏暗的走廊里,有风徐来,撩动她的裙摆。
她感觉到有些冷,这才迈步走出长廊,走进夜色里。
夜色深深,太多人心事重重。
甄理心事重重。他回到暂住的宾馆,洗了澡,换了身睡衣躺在床上睡不着。
“我为什么不敢去吻余姐。我明明那么喜欢她。”
“我是同性恋吗?我喜欢男人吗?”
脑海里一声声灵魂拷问万分折磨人。
甄理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他没有亲密的兄弟姐妹,也没有推心置腹的好友知己。有关于性取向的惶惑和惊骇,无处诉说。他一直一个人。多讽刺!看着千娇万宠的他,其实一直是一个人。
甄理从背包里翻出手机,终于开了机。他不去回复各种人打来的电话、发来的短信。他给父亲打电话。一遍又一遍。终于——依旧是没人接。
他忽然生出一种气愤来,甩手将手机砸到床上。
为什么就是不接我电话?
在我这么需要你的时候,为什么不接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