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居月,你恨我吗?这仇恨,你下辈子来寻我,我殷孤波一定会偿——”银光一挥,殷孤波看著她神态平静的脸,嘴角甚至有著一抹很淡的微笑。
满室玉辉,莹莹闪耀,无一不细腻,无处不华贵。
“我以为你不会放过居月。”花复应坐在玉椅上,一双莲足没套鞋,晃啊晃地生出迷人风姿。
“你忘了我有原则的?同一个人,我不杀两遍。”
卫泱立在一张乇床之前,从纱帐里看著里头睡著的女人。她的美丽,并非绝无仅有,但眉宇间那股静美的气息,却出奇得令人神往。
“居月真是命大,亏她居家祖先有保佑了。”她站起身,踱步至卫泱身边,玉室内容不下一丝飞尘。因此,他也同样赤著脚踏人此处。
与其说是玉室,不如说是玉宫来得贴切,这座宫阙,被藏在贵风茶楼的地底,始终见不得半点天光,终年被藏在幽暗的地道中。
“若没有你暗中相助,居月恐怕真得死了。”
花复应眼一睐,没好气地说道:“_要是她死了,孤波一辈子就只能行尸走肉的活。你真是心狠手辣,逼居月亲眼目睹这世间的丑恶,引她踏入贫窟子,让那些恶民饮她的血,只为了换得不存在的神话。”
“若不这么做,不老泉留在她身上,将会掀起一场天朝的风风雨雨。”
“你别说得那么好听,你的心里只想天女再醒。”花复应掀开纱帐,媚眼藏著一抹暖昧难明的光采。“天女终生不食荤,你却喂给她不老泉最后一血气。这是杀生的罪孽。你说,这样她就会醒了吗?”
一旁茶几上搁著宝器,里头装的是掺著人血和不老泉的泉水,那里面充满了血淋淋的罪恶。
“只有宝器能蓄留不老泉的精气,注进天女体内之后,才能冲破积压在她身上的梦魇,未来要醒,指日可待。”
“卫泱我们走的这条路,是对是错?”这一路走来,花复应开始感到迷惑。
从前,她只懂得勇往直前,和六神其他的人一样,双手染满洗不净的罪孽,将自己假装成英雄。可是如今的太平盛世,又有谁需要英雄?
“复应,你也被肉眼见到的魔障给迷惑了吗?你看见的盛世,当真是永远的盛世吗?”
“我只想活在当下,对于未来,我们谁也无法预料。”花复应转身离开,赤足踩在玉石板上,让她感到微微的刺凉。“不说了,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