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侯府的客人们早都散了,廊下却还点着灯。
梁鸢是知道,这是为她留的。
她睡了一整日,晚上也精神很好。回来之后见主屋没点灯,便将买回来的馄饨叫人拿去厨房,自己洗漱去了。等换了身轻便的常服,才想着进去看一眼。
结果刚一推门,就听见个委委屈屈的声音:“你怎么回来了却不进来,我等了好久。”
“……你怎么还没睡下?”梁鸢摸着黑往他那边去,闻到了他一身酒气,“喝了那么多酒,又一日一夜没合眼,不累?”
“还好。许久没见了,聚一聚也是好的。我走时大伙儿都还是小子,如今竟有几个成了家,还有已经为人父的——我见了,还真有些感慨。”霍星流把她揽进臂弯,捧着她的头发轻嗅,只觉得无比安心。
她权当听不懂暗示,“我是不懂交那么多酒rou朋友有什么用,聚在一块儿吃酒玩乐,掐科打诨,有甚么意思?”
“多一个朋友,便多一个人来贺我。”他托着她的脸庞,指腹在黑暗中描摹着她的轮廓,依依唤她,“小祖宗。话我都放出去了,当真还是不肯嫁么?”
在新亭的时候,两个人情意绵绵,谁都看得出来。霍夫人知道大局已定,反而不催了,只临走的时候腕上那对粉玉镯子褪了下来,叫他差不多了便给人家戴上,别让姑娘家等太久。
霍星流没有收,因为他心里明白,要等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而她是他的心肝儿,是这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姑娘,他不想她因为这点琐事遭人置喙。所以理所当然扮起了恶人,寻了些乱七八糟的理由,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暂且不考虑,将母亲搪塞了过去。虽然为此走前又大吵了一架,不过无所谓了。
谁让他连她的没心没肺都喜欢呢。
梁鸢的小脸贴着他的掌心,辗转了个身位,钻进了锦衾里。她酒量不好,闻着味儿都要醉,却又贪恋他身上的香,忽然又困了,声音懒洋洋的,“放什么话?不是说是祖宗了么。”她匍在他的胸膛上,“做妻子有什么用?做你祖宗多好,若有什么事儿,我还能便能罩着你。”
她也不是全然没有心,想起走前霍夫人那热切的眼神,不免有些愧疚,“……就是要叫你娘空欢喜了。她像是真把我当儿媳妇儿了。唉,若有机会再见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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