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他的皮肤。
程鹭由他抱着,不知过了多久才说:“你该走了。”
顾劭不说话,专注嗅闻程鹭皮肤上温凉的甜香。直到程鹭有点无奈地笑起来说问你要一直坐到梦醒?他才又嗯了一声,他并不是分不清虚实。鱼去咬诱饵不是因为没注意到背后亮晶晶的弯针,因为饿疯了吧,大概。
程鹭又催了他一次:“你再待着在现实中要迟到了。”
顾劭安静地点点头,轻声说没事。
他曾经也考虑过振作生活的事,却发现不行。他可真够喜欢这人的,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将一段结束的感情当成生命的全部。他算不上正常人,不过是一种单薄的二维生物,哪怕程鹭这块璀璨透明的立体水晶穿过他所有的脏器依旧只有一面能够重合。如果同等的时间只能产生同等的爱意,那他们所持的爱意应当是等量的,只是比例不同,程鹭的百分之一对应他的全部。他的全部已经死了,还活着的部分他也说不清是什么东西。
如果把和程鹭相处的那一段掐掉,纵向对比他的曾经和现在,他的生活应该是变好了许多的,只是程鹭偏偏像一道闸门一样矗在他命途中央,分隔两头,给了他最好的定义,拉高他所有感应阈值。他是圣诞夜充当礼物树的枞柏,是国王胸前的纽扣,沉湎于光辉美好不可自拔,却忘记一切馈赠本就是倚仗他人得来的。由简入奢容易,由奢入简却难,人总是如此。
程鹭捧起他的脸低头吻他,嘴唇相贴时他发现他又在哭了,黏糊糊的溶胶溢得到处都是。顾劭有点迷惑地眨眨眼,如果程鹭想让他走为什么要这样吻他?像叼住他的心尖一样让爱意拓得更深。告别吻本就是个充满悖论的东西,它给不了人前进的勇气,只是让人更难离开。
程鹭将舌伸出来让他缠住,顾劭专注地接受他,这刻他们好似克里姆特笔下藏在金色斗篷和鲜花下亲吻的恋人。程鹭的十指埋进他的发丝,双眼一直睁着,倒像在观察什么。顾劭逐渐感觉昏沉,一种失血过多的疲倦,想开口却发现声带被割除了一样空荡荡的,眼前的程鹭在融化,融进灯光,融进池水,融进过去一段轻柔的音乐里,五官流淌得没了形状,包裹.他的甜蜜.触感一同剥离。顾劭张开嘴唇无声――或小声地说我一直想见你。他以为他听到了。
醒来时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顾劭从床上撑起身,揉了揉太阳xue驱散包裹大脑的丝绒状睡意,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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