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她添了一个女儿,又添了一个女儿,又又添了一个女儿,村子里的人虽然质朴,但闲言闲语是最容易成为田里劳作的副产品。蔡老大的女人偶尔听到说她作孽生不出儿子的碎话,没了平日里骂人的志气,躲在房里偷偷落泪。
直到几年后,有天叶观音在池子边想抓龙虾,抓不到就直接在坝头躺着睡了。那天日头正大,她的脸晒得通红却也睡得正熟。她被蔡老大的女人喊醒,说:“姑娘日头这么大,怎么在这晕了过去?”等叶观音清醒过来、才知道是误会。后来叶观音又继续她的龙虾事业,却收到了这女人送来的两片西瓜,并且嘱咐:“日头这么大,姑娘早点回去吧,姑娘家晒黑可不好。”叶观音上下睃视这妇人。和十年前刚见她时,她也还是个姑娘,如今脸上蜡黄,身上写上了沧桑。叶观音接过她送的西瓜,对妇人笑笑。
叁个月后,蔡老大的女人再次怀了孕。村里女人嘴贱,说没准这次又是女儿。她气得哭,想喝药把这孩子弄掉。晚上却梦到了一个背影,梦里日头大得看不清,却听那个背影说,“哦是个带把的水壶~”遂将孩子留了下来。
来年秋,她的肚皮像田里最大的西瓜一样鼓了起来,她终于生出来儿子。
人间的时间转瞬即逝,叶观音经常一眨眼又不知今夕何年。星尘在身边的日子,她已经不需要再去探视人间的琐碎热闹来获得片刻的喜悦。她终于过得像个神女,离人间和背地里的勾当远远的,可却在第叁年,与世隔绝中听闻了蔡老大女人的又一大事。
这年,蔡老大已经过世两年,当时女人还能再一边哭嚎中一遍安排好丈夫的后事,可到这时她已经虚弱得躺在床上,连起身咳痰都没有力气。
当初她的善意换来的孩子、她指望病床前的孝子,在她刚开始干不动活的时候,便冷眼看着,不闻不问。当年迈的女人身体情况越来越差,几个女儿都赶回来床前服侍时,家中人口多了起来,争吵和矛盾也越来越多。儿子媳妇和几个姑子吵架,姑子和儿子吵架,儿子将烦恼和躁郁转移给病床上的老母亲。
到最后,老母亲时日不多,已经吃不下干饭,只能就着米汤续命。白眼狼儿子忍无可忍,将叁姐手中的碗打碎,站在家门口放肆大声地威胁:谁敢再给这老家伙一滴水喝,他母亲多活一天,他咒谁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整个村大为震撼。蔡家庄小打小闹这么些年,倒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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