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赵睿安,连派人传句话都没有, 林宴那头也没给她任何消息, 她闷闷呆在家中, 仿佛又陷入上一世那浑噩难明的泥潭中, 心中焦躁难安。到第二日,她又起个大早,去寻赵睿安。
赵睿安依旧不在府里。
宋星遥找了他三天,他都不在家里,也没往公主府去,一句口信都没留给她,倒是林宴那头约是知道她心急,找人给她送了信,只说自己事多且急抽不开身,让她稍安勿躁,切忌轻举妄动。
这嘱咐是多余了。
宋星遥本也没想轻举妄动,只是几句话功夫也不知哪里露出马脚令对方起疑,竟惹来杀身之祸。说到底,还是她道行不够,又低估了对方的狠毒程度。她是个惜命的人,当然要老老实实呆着,只不过这次不小心连累到赵睿安,她与心不安,便总想见他。
直到第四天,宋星遥才敲开东平府大门。赵睿安人是回来了,喝了一夜的酒如今醉在湖心亭里。下人们知道她与赵睿安的关系,边将她往湖心亭引边道。宋星遥问得再详细些,下人们却又说不上来了——不知他这三日去了哪里,不知他为何醉酒。
说来也怪,赵睿安这人在京城胡天混地,身边狐朋狗友不少,却没有一个亲近的,就连信得过的下人也没有。她也知道他的顾忌,京城安排服侍他的,都是圣人眼线,可这么多年过去一个亲信都没有,也未免奇怪,一旦出事,她连问都不知能找谁。
这人就跟消失了一样。
十月下旬,天已凉透,湖心亭尤其风大。赵睿安就瘫在亭子的靠椅上,脚下堆了不少空坛,满身酒气,闭着眼也愁眉不展的模样,手从宽大袍袖内垂落,露出包着白布的小臂。
那布条上透出的血渍已经变色,看样子这白布多日没有更换。
宋星遥上前,用手贴贴他的脸颊。吹了一晚的风,他脸颊冰凉。
“也不怕着凉?”宋星遥叨念一句,转头要召唤下人将他抬回屋里,赵睿安却陡地睁开眼,挥开她的手。
这一眼,寒气四溢。
“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他直起身来,懒懒靠着亭柱,冷眼看她。
这话问的宋星遥一怔。她想找他就找了,还问缘由?
“来看看你的伤。这伤许久没换了吧?不叫大夫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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