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檀不乐意了:“怎么又是他?娘子,你可要洁身自好,千万别色令智昏做出傻事。”
什么色令智昏?这词能乱用的?她和林宴,哪个是色,哪个算智昏?
宋星遥一拍她脑门:“别瞎说,你娘子我还没到那地步!”说完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槐树底下,只冲他道:“你怎么来了?可是有要紧事?”
林宴久未见她,此刻一见便不舍移开目光。天气微凉,她素色里衣外罩了件袒领半臂,臂弯里搭着条长帛,腰肢被裙子系得纤细柔软,头发全梳,露着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张脸像藏在夜色的圆月,格外温柔。
十六岁的她,已经很有当年嫁他时的轮廓了。
“没事。”他摇摇头。
“那你来这里做甚?”宋星遥大惑不解。
“几天没查你功课,过来考考你。”林宴又道。
宋星遥顿时变脸:“你可真是敬业,这大过节的跑来查我功课?你让不让人活了?”
林宴低声笑了:“逗你的。真要这节骨眼来查功课,我怕改天不止在看到‘林贼狗东西’这句话了。”
“知道就好。”宋星遥没好气道,又想起韩青湖,不由感慨,“也不知青湖如今怎样了?进宫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人生在世,能随本心自由抉择的机会其实很少,总受制约牵绊,就像这些河灯,随波逐流,不是每一盏都会流入江河湖海,大多半途而折有了别的去处。不能说不好,但都不是最初的方向了。”林宴双手环胸靠在树杆上,望向窄小的河道。
池面上的灯光倒映入眸,如碎星点点。
她与林宴之间,极难有这样平静闲话家常的机会,初秋冰爽的气息让人卸去疲倦戒备,宋星遥暂时摆脱旧影,站在树下石栏前,随他一起远望:“也许吧,会走到哪一步,谁也不知,且行且看。你来这里,不会就为了同我说这些吧?也不怕县主和林晚在家瞎猜测?”
“我记得去年的仲秋,就是和你一起过的。”林宴走到她身后道。
宋星遥手肘撑着石栏,半身探出,河畔有几只萤虫飞起,一点一点叫人伸手欲够。
去年这个时候,她还恨惨了他,巴不得他离得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别再有瓜葛。遥想初见时的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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