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渐渐放松下来,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拍戏最难拍的有两样,一是小孩二是动物。范空原本跟淼淼的父母协商的拍摄日期就有好几天,淼淼表现得好,时间便很充裕。余有年知道后松了半口气,另外半口因为他的表现比小孩还差,松不了。
开拍之前余有年拉淼淼在一边道歉,小女孩很喜欢他,就摸摸他脸问他是不是累了。余有年揪了揪女孩的头发:“你拍被打那场戏有没有受伤?”
淼淼特别勇敢又骄傲地给他展示一个误伤之下的瘀青:“叔叔请我吃雪糕啦,不疼!”
余有年默默给女孩揉瘀伤:“怎么不疼?都青了。”
淼淼说:“叔叔不小心的嘛,他又不是真的打我,是假的啊。”
余有年失神地问:“假的吗?”
淼淼嫌弃这个有点笨的男人,跺了跺脚说:“当然啊!叔叔只是挥棍子我就大叫,他不是我爸爸,不能打我!”
余有年捏了捏淼淼细长的胳膊:“你的真爸爸mama也不能打你。”
淼淼晃了晃脑袋特别得意地说:“他们才不打我呢,每天睡觉前还会给我亲亲。”
余有年微微弯起嘴角。真好,这个小女孩没有那样的遭遇。
范空走来领走女孩,离开之前对余有年说:“减少跟她的接触。”
今天镜头前的余有年少了犹豫,在小女孩说要给男主角面包时想也没想就接过去。
第一遍范空没喊停,让一大一小两个演员把词都说完。第二遍,男主角凑近小女孩的时候一直盯着那袋面包,时不时舔舐干燥的嘴唇。小女孩眼里出现了怯意,不自觉得退开了。男主角的牙齿不仅泛黄,牙缝间还有去不掉的黑渍,两颗长门牙缩也缩不进去,眼睛里埋着赤裸裸的贪婪,活脱脱一只要将人生吞活剥的老鼠精。小女孩没忍住,嘴角一撇开始掉眼泪。余有年赶紧放松表情要把淼淼抱起来,女孩一溜烟跑走扑进父亲怀里哭。范空走过来拍了拍余有年的肩膀:“收一收,男主角没有这么明显的意向。”过了片刻范空找到恰当的字眼给余有年描述:“他是一个自然放松的混沌的状态。”
很多导演的脾气都很一般,暴躁的不在少数,但范空从来不对任何人说重话,也不会晾着人,给演员很大的情绪调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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