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黎管家送来了一本帐册:“将军吩咐小的拿来的,内里记录着为新院子添置的家具摆件,夫人您瞧瞧。”
哦,就是赵蕴和林熹的新院子。
她翻了两页,粗扫了一眼:“你下去吧,我看完再问你话。”
“哎。”黎管家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又转回来,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夫人用的是什么熏香?”
周宸夕不解的看他一眼:“什么熏香?”
黎管家哈着腰道:“甚少见将军这般好眠,小的寻思着约莫是夫人用了什么上等的凝神香?小的想问夫人讨要一包,方便日后将军宿在书房的时候,可以用上。”
她哪里用什么熏香了?简直莫名其妙!周宸夕冷脸将他斥退。
为周宸夕磨墨的丫鬟叫明月,她悄声道:“幸好夫人没给,这坏管家是戚夫人那院子里的人,定是为戚夫人来打探的。”
周宸夕本不在意那小戚氏的,但是夫人这个尊称实在是太刺耳了,她没忍住:“自打她入门,你们便叫她夫人?”
“都是她强迫咱们的,原先翠儿jiejie叫了她一声姨娘,生生被打断了一颗牙齿。”明月怂恿周宸夕道:“夫人不见那戚夫人吗?她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到夫人面前看她还敢不敢,她必须得跪下给您磕头敬茶才行!”
周宸夕是什么人?她实在是太懂这内宅里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了,这明月只怕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不,把她当傻子呢。
她兴致缺缺的道:“见就不必了,本夫人忙得很,哪能每个下人都见一面,行了,这里用不着你了,下去吧。”
当屋里只剩她一人之时,她重重一叹,上有赵斐喜怒无常,下有奴仆鬼头鬼脑,她备感孤立无援,她看向手里的账册,期盼着林熹能快点到,怎么形容呢,感觉有林熹在,自己好像就有了一份依靠似的,林熹既这般聪明,或许能解她的困境…
就在她迫切的期待中,五日后,赵蕴林熹夫妻携唯一的掌上明珠赵悦,浩浩荡荡的抵达了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