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世界的弃儿。他开始怨恨,不甘,他不是没心没肺的神灵,他想着将这悲惨的过往全部颠倒,让他们也尝尝世间最痛苦的骨rou分离,背叛和绝望,什么黎民百姓,什么忍辱负重,天下为重,他都不想懂。而这些,他大哥受到的苦更多,体会的更深刻。
孙庆云身子晃了一下:“那又如何?薛中渚三个儿子是怎么死的,沈大少爷不知道吗?何彰德为了白圭堂,不惜和罗杳父子联手,这也是我大哥的错?”
沈致视线定在他的脸上,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倒是比起谁比谁更卑劣,你还真是可怜!”
沈致面部轮廓线条刚硬,尤其是没有表情的时候显得凌冽非常,浓厚的眉毛更添几分强硬,给人的印象冷峻肃杀。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调笑不羁,一双灿若明珠深邃的双眼显得异乎柔和,将所有的凌厉土崩瓦解。
孙庆云看到了他如朝阳般得笑容,如同十几年前一样,可是他也看到了眼底毫无底色的冷漠。是啊十几年不见,见面便是你死我活!还要在别人手中摇尾乞怜,还真是可怜呢?
沈致继续道:“不说孙曙的事,单说你!你投靠赵维庄,陷害边疆守将董安呈,数万大军身死临松,污蔑曹福林,离间屠博,外敌乘机入侵,西北边境百姓背井离乡,死伤无数,这笔账你打算算在谁的头上?”
“我奉命行事,大司马赵维庄才是男儿本色,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董安呈是死得冤!你们要找我报仇,我也无话可说!但是那屠博,他就持身中正吗?若不是他和赵维庄里应外合,我们也不能得逞吧!为了权势,人人如此!若是都想董安呈一般,我们又能在这乱世活过几天?我等小人,不比沈大人,能独善其身。我整整在甘州数年,领教了江湖险恶,官场jian诈。在这世上,大部分人还是和我一样,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终日地活着。”孙庆云喉咙发涩,一块炭火堵在里面烧灼,他想呼叫想痛骂,但是不知道向谁呼叫,向谁痛骂。
沈致幼时承受严苛的家法,十几岁便被长辈仍在边境战场无人看顾,经历多少生死,大概是看尽了人间浮华和苦难,便对权势繁华和悲凉惨状有着惊人的耐受力,看到孙庆云这声嘶力竭的怒吼,他只是觉得耳朵痛。但是阅尽锦绣和苦难后,他有着异乎寻常的宽容,不将烦事牵绊自己的心魂,悲悯地看待这个乱世。
他的笑容愈发的温和儒雅:“我看也是,你这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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