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被山峦挡住,窗外屋里尽是一片浓墨。在这要将人吞噬的漆黑中,白衣胜雪的萧清浅抱着霜华剑坐在床边,似月华清辉在黑暗中莹莹发光。青丝垂落,半遮着残破的容颜。如碣石立于沧海之滨,任怒涛卷霜雪,依旧是岁月不改的清冷从容。
一步步走近,秦孤桐指尖拂过她的长发,然后抖开黛青棉布裹在她身上。伸手从萧清浅的腋下膝弯穿过,将她抱起,低哑着嗓子温柔的说:“我们走。”
秋风萧瑟,霜露清寒。
秦孤桐恐下山的时候内力不支,也不敢用轻功,抱着萧清浅出了屋子,疾步往洞口走。
过暗道时,抱着一人要避开机关,实在不易。好在萧清浅十分信任她。不论秦孤桐如何腾挪跳跃,萧清浅一直安静乖巧地抱着霜华剑窝在她怀中。
按下开门机关,看着书柜慢慢移动,秦孤桐心猛地提到嗓子眼。等书柜打开大半,看着外面空无一人,她才松了一口气。
秦孤桐伫立在黑窟窿东的楼里,静静凝听外面的声响。秋蝉在枯草丛中垂死的噪鸣、夜风撕扯树梢头的残叶,哪怕一丁点的声音都让她毛骨悚然。
走过一间间房,推开大门,寒风扑满面。
残月摇摇欲坠的挂着天际,远山黑压压的如同沉默的巨人,院中那个老树伸展着诡秘的枝丫。
秦孤桐第一次觉得,自己住的地方如此寂静阴森。她甚至找不到回屋收拾的理由——从慈姨手上扒拉下两个金手镯,足够花销很久。
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居然没有任何可留恋带走的东西。一想到这里,秦孤桐突然心中一阵轻松。她低头看了萧清浅一眼,见她阖眼浅眠,如幽兰疏淡,似全然相信自己。
秦孤桐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她将萧清浅小心放下,嗅着清甜的桂花香。虚环着她腰肢,在她掌心写下几个字——背你,方便。
写完,她伸手去拿霜华剑。萧清浅愣了一下,立即松开手。秦孤桐将霜华剑与横刀一起绑着革带上,蹲下把萧清浅背起来。
“有没有碰到伤口?要是....唉。”她轻叹了一声,背着萧清浅直往平时走的后山小道。
这条道就位于后方,山路崎岖颠簸。然而比走府前的大道快捷许多。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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