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父眼睛周围的皮肤又收缩了一下。荒唐,荒唐。
他一时想不出别的词汇反驳,只能满口说着荒唐。吴乐甫却不以为然,父亲和母亲昔日成婚,不也是自由恋爱么
他一击击到痛处,吴父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林从前也常常用孔孟之学教导学生,他也是儒学教育出身。吴乐甫似是不经意地提及此事。凌彦却是早知道吴父崇尚传统文化的,连忙作答: 圣人也主张阴阳调和,一阴一阳谓之道。
他好歹也是研究过一段时间百家文化的,儒家墨家都是重点参研对象,引经据典,再夹带一点私货,他这一套已经玩得熟练无比。
说到最后,吴父的表情从震怒变得平静,从平静变的赞赏,最后又回归平静。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他连连感叹。凌彦赶紧谦虚了几句,转而夸赞吴父书房里他自己写的斗方,向他讨教。两人兴致勃勃地谈论起文学、历史和文化。
交谈后,吴父对凌彦的态度甚至算得上和蔼。小林来家一趟不容易,乐甫,带客人去你屋子里坐坐,你那屋子这么久不回来,都快落灰了!没事也不知道回来陪陪你娘!
后半句又回归了严父模式。吴乐甫只疑问地看了凌彦一眼,凌彦就领回了他无言的询问,点了点头。
看看就看看呗,反正都到人家里了。
古旧的楼梯在皮靴的踩踏下嘎吱作响。凌彦小心翼翼避免发出噪音,走在前面的吴乐甫却回头轻松地说:没关系,小时候我在这楼梯上跑来跑去,跌坏过几次膝盖,家里人都习惯了。
扶梯是雕花的,被岁月摩挲到光滑,像一件精致的文物,令人无处下手。凌彦试图想象一个淘气的小男孩,穿着短裤上蹿下跳,马猴一样不肯安分,最后跌破了膝盖,却不哭不闹,自己爬起来拍拍灰揪走了。然而这个小孩子与面前高大的男人画不上等号。
吴乐甫的屋子在二楼朝南侧,不大不小的一间房间,红木床,水墨帐子被银钩子挂了起来。很大气、但又很普通的一个房间,没有什么生活的气息,或者奢华的摆设,除了墙边是一架黑色钢琴。看得出是有人时时擦拭的,没有套防尘套,也没有落灰。
凌彦的目光自然地投向钢琴,他想起了舞会上那一曲。吴乐甫也自然地发问:我小时候,母亲看她的朋友们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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