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你烦恼什么呢,学生不知根底,有些荒谬可爱的传言,你只消讲一课,他们不就清楚了么
凌彦欲言又止。他的确不太乐意传出这样的传言,但说到底,他的目标是催婚,能成一对是一对,这传言又是和目标相符的。老师之间关于开这个课的意见也不一,吴乐甫、顾珩之和严自芳这些与凌彦交好的老师是大力赞成,有过留学经历的老师们也多是乐观态度的。
但是另一边也有老学究对此很不满,更是有一句隐退的大儒指着凌彦的鼻子骂他数典忘祖,穿着一件长衫,办的却是辱没了读书人脸面的事。
不过凌彦紧张,有个人比他的反应还大,那就是陈中原。
说是生理卫生学,主讲的是生物和思想两方面。陈中原上了第一堂课,就气急败坏地回来痛骂:这些学生娃娃,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根本就坐不下听我讲东西!
凌彦也无法替学生辩驳。他的第一堂思想课,男学生和女学生泾渭分明,几乎一下子回到了刚刚男女同校的时候。问的问题倒是有男生大胆提问了,无外乎如何追求女生,这个凌彦倒是觉得松一口气,只是提到性心理,那些女学生都扭扭捏捏,欲说含羞,让他伤透了脑筋。
家长的反馈也很不乐观。开课不过半个月,十几封来信蜂拥而至。更有住得近的家长把校长办公室围个水泄不通,要求辞退凌彦和陈中原。
校长替他们顶住了大部分压力,可是凌彦心里很不好受,何况他还要极力安抚一个愈发暴躁的陈中原。
陈老师,学生他们还不懂,他们的观念都是上一辈影响的,所以自然感到羞耻和困惑。而我们正是要破除那些偏见思想,为他们灌输新的知识理念。凌彦说的就是他所想的。他们这一辈人少年时代经常开一些玩笑,原因正是当时性/教育不够普及健全,所以蒙昧无知。
陈中原一张脸阴沉沉的,听完了凌彦这一番话,也不见好看了多少。他抽了一口烟斗,慢慢喷出烟雾。你说得倒是容易,可是就算他们能理解,他们的父亲母亲就能理解你以为校长现在支持你,社会舆论都偏向一边,他还会支持你上头的人开口说开除你,他还会为了你和上头人作对
凌彦没说话。陈中原戳中了他的心事。他的确不怕这些那些的压力,但他信得过校长,他怕校长当真为了他牺牲什么。
在卧室里走了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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