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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朝野震动,民怨沸腾,岑安迫于形势,不得不告病在家休养以避风头。
眼看陆渊就要坐稳监国位置,乔襄忽然杀出呈上了陆渊卖官敛财的铁证。他这招又准又狠,掐死了圣上多疑的命脉,圣上雷霆大怒,马上叫停了陆渊太子监国一职,并请乔用之重回京城任太子之师辅佐朝政。
所以青崖书院这一桌人坐下,虽然各个手上干干净净,但内里却有着千丝百缕的利益牵扯。
就如乔景,她知道自己若是机灵点儿,就该与陆可明疏远与岑寂亲近,但因着父亲一直有意将她嫁给岑寂,她便一直能不和岑寂说话就不和岑寂说话。
撤席之后,大家凑在一起守岁。宋衍是青州人,青州多河流,惯有三十晚上折舟祈福的风俗,他见大家兴致寥寥,气氛沉闷,便提议就如家乡习俗,将来年心愿写好折成小纸船放于溪流之中。
阮凝笙与乔景终归是心思轻敏的少女,听得宋衍这个提议,皆眼前一亮地附和答应。裴舜钦轻笑一声,要云歌取来了纸笔。
众人写好折成纸船,一人手提着个灯笼往听溪亭走,积雪犹未化完。地上结了冰滑得很,乔景和裴舜钦慢腾腾地落在后面,裴舜钦瞅着前面的人不注意,手笼在披风里悄悄扶着了乔景。
他目光落在乔景手里拿的纸船上,好奇问道:“你写的什么?”
昏黄的烛光随着步伐的轻晃照得乔景的脸上光影摇曳,她轻笑:“这哪能告诉你?祈福的东西说出来就不灵了。”
乔景清亮的眼眸在这黑沉的夜里灵动明澈得很,裴舜钦眼神一转,无赖问道:“那你就告诉我和我有没有关系。”
乔景被裴舜钦说中心事,脸骤然一热。
“你别再问了!”
裴舜钦懂了乔景这声嗔怪里欲说还休的意思,扬唇得意一笑,心里登时像抹了蜜似的。
来到溪畔,众人依次将纸舟放入溪中,纸舟顺着潺潺的流水向前飘荡,拐过几曲便消失在溶溶的夜色中。
乔景默默望着自己那片小舟,虽然晓得它最后的结局必然是被水流裹挟沉入溪底,但仍觉得它像能承载着自己的祈望一直飘下去似的。
从此无别离,百事长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