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正要走的时候,她又推开车厢跑下来,小手里攥着一瓶金疮药,又解下身上的狐毛斗篷,一股脑塞到谢燃手里。
这些都给你,这是药,涂伤口用的。她举起玉瓶给谢燃看:这是斗篷,晚上冷。
她的眼睛澄澈若星子,望着谢燃,眯着眼笑:我叫江蘅,江水的江,草头蘅,你一定要记住我哦!
谢燃怔怔望着她,缓缓开口:江水的江,草头蘅。
少年的声音干涩嘶哑,并不是很好听,但江蘅好像得到了免死金牌,眉开眼笑,最后在侍女的催促下,才朝谢燃挥挥手,回到马车上。
车夫望了谢燃一眼,催马启程。
一直等到马车远去,周围再无人影,谢燃才动了下身子,把江蘅送他的斗篷抱进怀里。
斗篷又软又暖,还带着小女孩身上淡淡的甜香,谢燃把冻得僵硬的手脚塞进斗篷里,舒了口气。
真暖和。
而江蘅所坐的马车仍在雨幕中缓缓行进,出了茂城,又过几座小城,才在一户大宅前停了下来。
车夫从马车上跳下来,敲响大门。不多时,便有一老人过来开了门。
麻烦前辈通禀老祖宗,本家嫡小姐已平安接来。
老人颤巍巍抬头,望了从马车上下来的江蘅一眼,继而收回目光,引着他们进了大宅。
老人在前面带路,手中提着的灯笼忽明忽暗,摇摇欲灭,然而所过之处,雨幕尽消,似是有看不见的东西隔绝了这场大雨。
江蘅好奇地观察着那盏破灯笼,似是能从中看出朵花来。
走到一座种满草木的院落前,老人停了下来,对江蘅说道:请小小姐在此稍后,老奴去禀报老祖。
江蘅点头,脆生生回道:麻烦了。
老人枯木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慢吞吞走到房门前,轻声说道:老祖,小小姐来了。
不多时,里面便亮起幽幽烛光,门无风自动,缓缓打开,里边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老人躬身,朝江蘅做出请的姿势:小小姐,老祖有请。
侍女松开江蘅的手,换成车夫将她牵着,带着她走进房里。
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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