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之中,江原还是去了无情宗,既喜他,又爱他,叫这蛊术松动,竟要脱离禁制。
不远处雷光涌动,从前白晚楼没有赶上,如今白晚楼即便在这里,难道就有不同吗?江原既然做了选择,结果便都是一样的。
薛灿趴在地上,咳喘几声,不再看他们,只挣扎着转身离去。若是江原不离开西域,也许不必走到如今,可他毕竟偷偷离开的,叫薛灿也不知道。也许江原即便是醒来,心中也不曾信过薛灿,到底是怀了疑窦,这才悄无声息离开。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薛灿也动过念,想过不如就此算了。他离开无情宗时,说成全江原便成全江原,倒确实想过罢手,但世事终不能如他所愿。
既如此,那就不必强撑脸面。与其在这里为一只草编的兔子而痛心,倒不如先杀了那些无情宗的弟子,好损他无情宗一员大将!
他的尸傀虫已炼成,但凡被它咬上一口就能叫世人癫狂,白晚楼再厉害又如何,他道元已损,又染魔气,入魔是早晚的事。佛道两门匡扶正义满口虚伪,他倒要看看,若天下第一宗出了一个魔,中原要如何收场。
江原自醒来没怎么挨过雷劈,不知道这雷打在身上究竟痛不痛。因为他不在无情宗时,见谁都不是滋味,轻易不会心动。后来去了无情宗,虽然见哪个都好看,随便望一望都要叫天雷闻色而至给他立个规矩,但有白晚楼。
不错。
有白晚楼。
但凡有白晚楼在,江原就没有挨过天雷的苦楚。白晚楼疯也好,不疯也好,向来是闻雷色变,替他挡得牢牢的,却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多邀一分功。
白晚楼唯一做的是什么?大约就是疯的时候粘着你,若嫌他粘得紧了,叫他离远一些,他就当真远一些,安静坐在那里。你不叫他,他就不出声,也不动。
从日头东,坐到日头西。
背挺得笔直笔直的。
任何事物都不能叫他动摇。
从前见那背影笔直,只觉可怜又可爱,但到如今想起,江原方觉如哽在喉,蜜糖如刀,叫他心头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江原之前就一直很想问白晚楼,让你走你就走,让你坐你就坐,让你等你就等,你就这么相信别人会回来找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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