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谢景行脚下一扔,从容拱手,对谢景行施下一个男子间常用的礼,依稀旧日风流:谢家主。
谢景行鼻头一酸。他看一眼脚下的人,是蒋温。
谢云崖笑道:此子与沈庭勾结,心怀不轨。
谢景行暂时没空关心自己这个便宜堂弟是怎么跑这儿来的。他握了握衣袖下的手,压着怒火问:沈庭那小子呢让云崖一个姑娘来降他也就这点出息!
谢云崖闻言,只微微一笑,答非所问:劳烦谢家主引见,云崖,想见谢公一面。
谢景行瞬间忘了沈庭那码子事。他深吸口气:行,我去帮你问叔父。
谢清此时正在去往皇宫的路上。
依着谢清本意,他并不想去皇宫:眼瞅着少说要在皇宫空耗个几年,今夜急什么有这空闲不若多看两页道经。
但是原主执念就是皇家和造反,谢清既做了好人,也不妨好人做到底,用这身子亲眼去看看皇家是怎么被推翻的,也算圆了原主一个念想。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直到宫中传来消息说大势已定,谢清方才上了前往皇宫的牛车。
其实皇宫也没甚好看。这代帝王满打满算数十年而已,要说能培养出什么惊人的审美,或是积攒出什么慑人的库藏,那都是扯淡。
牛车一路行到太和殿门口,谢清掀帘下车,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正殿,难得想法和每日上朝的诸位世家子达成一致眼睛疼。
晚间天寒,谢清出门时披了一件玄色大氅。氅衣厚重,极有质感。他体格清瘦,加一件氅衣也不显累赘,反有一种格外的庄严肃穆只除了将他本就无甚血色的脸容衬得更苍白些。
进了殿,他站在殿中,神情淡淡看那龙椅一会儿,也未觉有甚么身体一轻、心底一松之感原主早已消散在天地之间,更不可能再对他有甚么妨碍。不过到底是冥冥中断了因果,或是心里作用,谢清确然是觉得颇为神清气爽。
停留稍会,谢清转身打算离宫,忽见一人进得殿来:叔父。正是匆匆赶至此地的谢景行。
叔父,云崖说,想见您一见。
谢清微微蹙眉。谢景行不觉放轻呼吸,片刻,听得谢清声音寒冽:那便教她来。
谢景行猛然长出一口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